美国漫画小说《鼠族》简介 梗概

《鼠族》(德语:Maus)是美国漫画家阿特·斯皮格曼的图画小说,于1980至1991年连载。斯皮格曼的父亲是波兰犹太人,也是纳粹大屠杀的幸存者,小说情节就以作者采访父亲的视角展开。作品采用后现代主义风格创作,用老鼠代表犹太人,猫代表德国人,猪代表波兰人。评论家认为《鼠族》可归入多种体裁,如回忆录、传记、历史、虚构作品、自传或混合体裁。1992年,《鼠族》成为历史上首部获普利策奖的图画小说。

情节从1978年的纽约开始,斯皮格曼聆听父亲弗拉德克谈论纳粹大屠杀期间的经历,为准备创作的《鼠族》收集素材。接下来书中根据这些经历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几年开始叙述,直至作者的父母从纳粹集中营解放。大部分情节围绕斯皮格曼和父亲之间的紧张关系展开,同时着重描绘20岁那年母亲自尽对作者的影响,弗拉德克悲痛欲绝并毁掉亡妻留下的奥斯威辛集中营回忆录。全书采用极简主义绘画风格,在节奏、结构和页面布局上颇有新意。

斯皮格曼曾于1979年前往奥斯威辛研究,上图是集中营大门

斯皮格曼曾于1972年创作仅有三页的同名连环漫画,他以此为楔机了解父亲的二战经历,采访纪录成为1978年开始创作图画小说的基础。斯皮格曼的夫人弗朗索瓦·穆利也在《鼠族》中亮相,两人共同创办前卫漫画和图画杂志《原生》,小说从1980年开始以插页形式连载,直至1991年完成。1986年,作品前六章发行合集,引起主流市场关注,剩下的章节通过第二本合集于完成连载同年面世。此外,《鼠族》还是英语世界第一部获得高度学术关注的图画小说。

漫画小说《鼠族》情节概要

全书大部分内容在两条主线间来回穿插。框架故事发生在1978至1979年,是小说中的“现在”,斯皮格曼在纽约雷哥公园街区采访父亲弗拉德克(Vladek)。另一条主线根据弗拉德克的讲述展开,是故事中的“过去”,从20世纪30年代中期开始,一直持续到1945年犹太人大屠杀结束。

1958年,童年时期的阿特·斯皮格曼在雷哥公园生活,他在同朋友一起滑冰时摔伤,但朋友们无动于衷继续玩耍。回到家后,父亲问他为何一副臭脸,阿特说起刚才的经历,朋友们扔下他不管。弗拉德克用蹩脚的英语告诉儿子:“朋友?你朋友?把他们在同一间没有粮食的屋子里关上一礼拜,你就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东西,还朋友!”

弗拉德克与阿特关系疏远,1968年夫人安雅(Anja)自杀后,他续弦迎娶玛拉(Mala)。前来探视的阿特想要了解父亲在犹太人大屠杀期间的经历,弗拉德克从他还在波兰琴斯托霍瓦生活时说起,他是如何在1937年与出身豪门的安雅结为连理后移居索斯诺维茨办工厂。弗拉德克求恳儿子不要把这些内容写进书里,阿特勉强同意。安雅生下长子里休(Richieu)后患上产后抑郁症,夫妻二人前往纳粹占领的捷克斯洛伐克并住进疗养院。两人回国后,波兰政治局势日趋紧张,反犹太主义氛围愈演愈烈。弗拉德克在德国入侵前夕应征入伍,在前线被俘后被迫作为战俘工作。获释时,德国已经吞并索斯诺维茨,他被送过纳粹保护国边境后释放,但又偷偷穿过边境与家人团聚。

《鼠族》收录阿特·斯皮格曼1973年的早期表现主义连环漫画《地狱行星的囚徒》,重现作者母亲自杀的情景

一次,阿特回家看望父亲期间发现玛拉有一本朋友送的地下漫画杂志,上面有阿特创作的内容,弗拉德克发现后在杂志上看到儿子创作的连环漫画《地狱行星的囚徒》(Prisoner on the Hell Planet)。漫画讲述阿特离开精神病院三个月后又因安雅自杀导致精神受到重创,结尾是他站在铁窗后面大喊“妈妈!你‘谋杀’了我!把我丢在这里承受敲打!”虽然漫画带来痛苦的回忆,但弗拉德克依然认为,儿子用这种方式处理伤痛已是最理想的结果。

1943年,纳粹命令索斯诺维茨隔都的犹太人前往斯诺都拉(Srodula),然后又把他们赶回索斯诺维茨劳作。为保安全,夫妻俩把长子送到扎维尔切与姨妈生活。德国人把各隔都越来越多的犹太人送进奥斯威辛集中营,姨妈不愿面对盖世太保,把里休和自己的孩子毒死后服毒自尽。许多犹太人在斯诺都拉修建掩体,躲避纳粹追捕,但弗拉德克夫妇因掩体暴露被送进“隔都中的隔都”,四周被有刺铁丝网包围,他和安雅家族仅有的财产被席卷一空。斯诺都拉绝大多数犹太人都被抓走,仅有弗拉德克帮助藏进另一个掩体的数人幸免,他们在纳粹转移后分头离开隔都。

弗拉德克和安雅在索斯诺维茨四处躲藏,偶尔与其他躲起来的犹太人联系。弗拉德克伪装成波兰人在外寻找食物,夫妻二人与走私贩子取得联系,准备逃到匈牙利,但没想到这实际是盖世太保的圈套,匈牙利此时也遭德军入侵,两人在火车上被捕后送到奥斯威辛集中营,夫妻被迫分离直到战争结束。

弗拉德克曾告诉阿特,安雅把她在大屠杀期间的经历写进日记,希望儿子看到,这也是了解她进入集中营并与丈夫分离后经历的唯一途径。但在阿特索要日记时,父亲痛苦地承认他在夫人自杀后太过伤心,以致烧掉日记。阿特极为愤怒,直呼父亲是“杀人犯”。

接下来的情节跳转到1986年,此时《鼠族》前六章已集结成书出版并引来大量关注,阿特对此猝不及防,思路卡住,创作难以维系。他与捷克裔犹太人大屠杀幸存者、心理医生保罗·帕维尔(Paul Pavel)谈到《鼠族》,帕维尔的意见是,无数死在集中营的人都没有机会讲述他们的故事,所以“或许最好是别再讲下去”。阿特引用萨缪尔·贝克特的话回答:“每个字都像是对沉默和虚无不必要的玷污”,但他就在此时意识到,自己已经把故事表述出来。

弗拉德克讲述他在售中营的艰苦经历,忍受饥饿和虐待,以及他是如何机智地避免被纳粹选中参加更多劳动或处死,夫妻二人偶尔还会冒着风险交流。随着战事进展,德国人被迫撤退,奥斯威辛的犹太人被转运到格罗斯-罗森集中营,后又送到达豪集中营,生存越来越艰难,弗拉德克还染上斑疹伤寒。

战争结束后,集中营的幸存者重获自由,弗拉德克和安雅终于团聚。小说最后,讲完故事的弗拉德克上床睡觉并对阿特说:“我讲得累了,里休,今天就这些吧。”最终一幅图画是弗拉德克和安雅的墓碑——弗拉德克于1982年谢世,此时《鼠族》尚未完成。